未滿18岁者請勿進入关东异志无删节免费阅读 |
![]() |
|
油漆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关东异志 作者:扯皮大爷 | 书号:22752 时间:2017/9/19 字数:16376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参场(五)-第十六章 重返(四) 下一章 ( → ) | |
第十一章参场(五) “我眼瞅着那锦⾐男子悄无声息地从四哥⾝后的土中钻腾而出,而他浑⾝的素⾐竟没染上一丝的尘埃,周遭依然宁静如初,甚至连土坷垃破碎的声响都未发出一两声来。我心生疑意,抬头打量面前这个形如鬼魅的男子:他的面⽪是如此地粉 ![]() ![]() 我又端详着他的轮廓,这人⾝材七尺有余, ![]() 四哥也仿佛 ![]() “洪哥,你先不要着急说之后的事,俺倒想听你讲讲那名⽩⾐男子的底细”胡老三听到这儿,忍不住 ![]() “那名⽩⾐男子叫做⾎参,是一个凌驾于五轮之上的灵族,不咸山內所有的野生 ![]() ![]() ![]() ![]() ![]() ![]() 还有之前那个绿⾊的漩涡,乃是⾎参为了考验我和四哥的人品所造的幻境。我头脑简单,自己中了陷阱还茫然不知,竟然 ![]() “其实洪哥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听完你说的这段,事情的来龙去脉俺是大体摸清了:那⾎参肯定是有 ![]() “对,那幻境四哥也经历过,但他始终没有伤我那个残像一 ![]() ![]() ![]() “等等…”胡老三伸手阻住洪屠户的话头,冲他施了一个眼⾊。旋即,他把手伸向牛⽪ ![]() ![]() “别别别…”外面响起一个男声,随着声音落下,窗前黑影一闪,木门外蹭进了一个⾝⾼过丈的大汉,我抬眼一瞅,这男子金发碧眼,是一个十⾜的洋⽑子相貌。这洋⽑子双手举过头顶,向我们赔笑着,我注意到,他年岁大约有四十左右,头顶有一处斑秃。 “你们不要误会,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华莱士”洋⽑子紧张得只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华莱士?”我朝他瞟了一眼“我怎么听老段说,要从辽西赶回来至少也要两三天” “你说的没错,做客船可不就得两三天么?”洋⽑子 ![]() ![]() “哦…”我点了点头,逐渐解除了疑虑。的确,这个买办处不是谁想进都能进来的,知道密码这件事的,除了那个丰腴的女士官之外,也再没有第二个外国人,想到这儿,我也还了一躬,说道;“我就是老段说的那个‘刘先生’,我是邓宠邓老前辈指派而来的。之前就从他的嘴里听说华莱士先生的诸多事情,没想到您还是个通晓汉语的人” “岂止是通晓汉语”华莱士一看我们解除了戒备立刻乐了起来“我对国中的了解,可能比许多国中人还多呢” “哦?”我抬头注视着他那张得意的脸,现出了一丝怀疑。 “你不信?呵呵,那样我就和你说说国中的传统文化”华莱士也不见外,搬了只凳子就坐在我对面,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华莱士大嘴一咧,把他所知道的国中,大到三山五岳,四书五经,小到饺子甚至⿇将的打法都和我说了一遍,众人听完无不拍手称好,觉得这个洋⽑子很不简单。 华莱士越说越⾼兴,四人不知不觉就谈了一个多时辰。说着说着,话题越来越窄,众人自然而然把注意点就转回到燕叔⾝上。我知道事情不能隐瞒,就把我与燕叔独孤璞三人经海路去往云南去拜会方唯清,及至后来⼊⽳探墓的经过和华莱士讲了一遍,当讲到燕叔为了救我送命之时,华莱士声泪俱下,泪珠子滚得一塌糊涂。 “老邓死得太惨了”华莱士也不顾自己的⾝份,拿袖子把脸擦⼲“他不应死的那么早,他本来还答应同我一起去探遍华中的名山大川,一起去寻找那本《太平要术》,现在看来,全都没了,一切全都没了…”华莱士愈说,情绪就愈发低落。 “不对!华莱士先生”我忙接了他的下句“邓老前辈早在弥留之际,就对⾝后之事做了一个 ![]() “此话当真?”华莱士擦了擦微肿的眼泡。 “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地应答。 听完我的叙述,华莱士的情绪好了许多。我又补充说道:“先生,我还有件事要与你说,说实在的,最近这几天,我给你捅了好些娄子” “哦?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捅了什么娄子?” “在见你之前,我跟老段讲了许多谎话,说自己是德皇派来的密使。你也知道,胶澳的地界很不太平,倘若没有这套说辞,恐怕老段都不会给我发电报的机会。除此之外,我今天上街又恰逢两位关东的朋友遭了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危急的情况,我又和保安队的人撒了同样的慌,保安队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把人放了回来,可最终仍然要你的文书确认才行,你说,这不是给你捅了不少娄子,添了不少 ![]() “哈哈哈哈哈…”华莱士听完哈哈大笑“我还当是什么天大事情,这 ![]() ![]() “呵呵,那就好了,只要这事儿你能帮我捋平,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心満意⾜的与华莱士说道。 “对了,你怎么不跟我介绍介绍你的两位朋友呢?”华莱士见琐事办完,便把话锋一转,将视线移向胡老三和洪屠户二人。 “对啊”我一拍脑门“刚才光与你说邓老前辈的事了,倒把这两位给晾了起来。来来来,听我给你介绍”说完话,我赶紧伸手给他们三人介绍引荐。三人互通了姓名,聊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时天⾊已近二更,饭桌上的酒菜也已经凉得无法下咽,华莱士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金表说道:“天⾊已然不早,您几位也应早做休息才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第十二章参场(六) 送走了华莱士,屋內三人吹熄了烛火,各自躺在炕上思考心事。我蜷在炕头,辗转反侧了约摸两个多时辰也未能睡着。一闭上眼睛,面前跑的都是之前⼊山抬参的景象,四爷、静⽟、静虚道长的脸就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悠,不知不觉地,三更鼓在外面响起,我在炕上翻了十几次⾝,也无法安然⼊睡。 “知焉,你也没睡着?”胡老三轻轻地问了一句。 “嗯…”我同样轻轻地应答了一声“今天出的事儿实在太多了,勾起我许多难忘的回忆来,这怀旧的心思一上来,憋住就睡不着觉了” “我也是,想起了以前与四哥一起当胡子的情形,一时难以⼊睡。呵,你听听你洪叔的呼噜,倒是他凡事不上心,啥时候能够吃得 ![]() “谁又在老洪的背后说坏话呢?”洪屠户止住如雷的呼噜声,一骨碌⾝坐了起来。 “嘿,原来你这个黑炭头也是装的”胡老三拍了洪屠户一把“既然咱们谁都睡不着,就不如继续聊聊吧,大不了明天早上再把觉给补回来” “行!”我和洪屠户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个字,说完之后,三人起⾝坐在炕头,脸对着脸围成了一个圆圈。 “洪叔,刚才因为华莱士的偷听,胡三叔把你讲的关东之行打断。现在有的是时间,您再继续那个话题细细地讲讲吧” “好,我就一齐把参场的东西全给你们讲完,省的你们说我讲话拖泥带⽔”洪屠户说完,稍微坐静一会儿理了理断了的思维,继续说道:“我俩与⾎参签订了⾎盟之后,他就解除了灵咒,把⿇达鬼,鬼打墙这些东西全都卸掉送我们下山。临下山之前,他又反复強调一遍⾎盟的內容:即绝不能把参场的具体位置透露给别人,尤其是私心较重的人,否则就会遭到老天的报应。我俩再次信誓旦旦保证了一次,⾎参才満意地将我俩放了回来。 从如秋⾕出来之后,我俩回到二龙山。二龙山总辖大寨主武舵见我受了如此之重的外伤,自然要向四哥打听事情的原委。四哥是个直 ![]() “那最后,武大寨主究竟进了参场没有?”我和胡老三听到这儿,忍不住地问道。 “没有,他到死那一天也没再打听参场的确切位置,不过这消息却不知经由谁之口传出山外去了。事情又过去四五个年头,武大寨主与四嫂的 ![]() ![]() ![]() ![]() 我听后连连点头,心中不 ![]() ![]() 洪屠户摇了头摇,又说:“纵使隐姓埋名,可惜到最后,我俩还是没逃出官军的魔爪。我听说,前几个月官军到二龙山剿匪,三寨主被俘即将枭首。为了活命,三寨主他们又将参场的消息 ![]() ![]() 说到这儿,洪屠户一指胡老三:“之后就如你所看见的,我去了辽东,将你胡三叔找到。这老胡兄弟还真不含糊,一听四哥出了事儿,几乎将所有的朋友都发动了,费了三个多月终于探出了静⽟的所在:原来她被关在哈尔滨顺丰大道的一个土财主家里,还被老夫人认了⼲女儿。我们俩得了信儿,就寻思马上去大鸦山去给四哥报信儿,没想到在半路却遇见一群抚松的老客,他们泣不成声,说在胶澳受了老韩家的欺负,我俩一听经过气得火冒三丈,趁着辽东离胶澳不远,就来到山东帮他们讨一个公道,直至后来你来解救我们,这就是以往的全部经过” “哦…”我听完之后,终于将这一年中的事情前前后后地捏在一起。“这么说,下一步,我们应该去大鸦山啰?” “没错,按照四哥的安排,我们现在就应该去大鸦山报信,等四哥解决了那帮官军,我们再一起去黑龙江解救静⽟”洪屠户答道。 “那大鸦山大约有多少兵力?”我又问。 “加上三寨主他们的匪军,所有在大鸦山驻扎的军兵大约有二三百”胡老三想了想,报出了数目。 “二三百?那咱们又有多少人呢?”我追问。 “算上我的家丁,差不多…有二十个”胡老三说完,脸上也有点难看。 “洪叔,胡三叔,如果硬拼的话,别怪侄儿说句丧气话,咱们的胜算委实不⾼。如果真的要救出四爷来的话,侄儿倒是有一个不用死人的妙计” “哦?你快说出来听听” “二位前辈,我们此去,与其是同他们拼命,还不如乔装改扮,装成⼊山抬参的老客,在他们的营盘旁边晃悠几天,按照常规来讲,官军在外围巡逻之时肯定会发现我们。你们想,抬参是一个清苦的活计,腾折了大半年,无论官军还是匪军全都会厌倦,我们有很大机会能被他们擒获,乃至收编。只要能和四爷顺利接上捻儿○1,之后的事情不就容易得多了么?” “嗯…”胡老三听完不住地吧嗒嘴儿“不愧是读过书的公子,就是比俺们这些大老 ![]() ![]() 注:○1接上捻(niàn)儿:东北土话,意为碰到面、接上头。 第十三章重返(一) 可能是由于近海的缘故,胶澳的天气显得很 ![]() ![]() ![]() ![]() ![]()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静⽟、含琢、梦蓉,三个相貌品 ![]() ![]() 朦朦胧胧之中,四更的鼓声又在耳畔响起,看来天⾊就快亮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強迫自己清空脑子里的残像,伴着洪屠户的震天呼噜和胡老三轻细的 ![]() ![]()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洪屠户和胡老三早早起来,把昨⽇赶到胶澳的关东的老客送上返乡的小艇。华莱士也趁着空闲,给保安队的德里克和⺟猪龙开了一份正式的文书,赦免洪屠户两人的罪名。至此,除了少量没有转移的难民之外,胶澳终于恢复了往⽇的宁静。 洪屠户和胡老三把经过同我说完,我心中自是喜不胜收,从 ![]() ![]() 风卷残云佳食去,大腹便便知焉来。不到一刻钟,我便扫光了桌面上的所有吃喝,待下人收净了碗筷,我便与他三人重新商量起动⾝返回关东的事情来。我的意见是很坚决的,越早返回到关东,越早救出四爷越好,洪胡二人亦然,唯独华莱士面露难⾊。 我是理解华莱士的,一个外国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理想,不远万里,跑到国中来腾折了好几十年,一不作恶国人,二不浸 ![]() 华莱士內心很失落,我看的出来,而他又是⽇后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为了平息他的情绪,我临时想出一个主意:先把洪胡二人支走,再把华莱士叫到內室,将在吴三桂墓⽳取得的两只小金箱子 ![]() ![]() ![]()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再骗华莱士,说这箱子乃是燕叔所留,里面蔵着一些与《太平要术》有大相关的资料,而燕叔在世之时就想打开查验,但迫于开启的方法太过繁琐,所以没有启开。华莱士一听此言,脸上又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喜颠颠地取了那两只箱子。末了,我又掏出了在蓬莱仙岛之外,大战巨鱿那天,埋葬船老板时所发现的一本德文⽇记和牛⽪地图,拜托他将⽇记 ![]() 告别了华莱士,我心中异常坦然,又将洪胡二人请来,商定了具体出发的时间。一天之后,依仗着华莱士的庞大势力,我们没费吹灰之力,便在胶澳港口搭上了他特地安排的燃油快艇。掌船的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材七尺有余,⾚着膀子,一⾝黝黑黝黑的腱子⾁上浮着一层深深的“⽔锈”…“⽔锈”是渔家人独有的标志,更是他们资历的象征。我以前在京城听说书人讲《忠义⽔浒传》时,就常听先生提过:梁山泊⽔军里头,众人技艺皆⾼深莫测,论资排辈之时,实在没有凭据,众人闹到最后,互不服气,竟以⽔锈的厚度为凭来确定尊卑⾝份。说实在的,我一直不惮于以险恶之心去度量那些草莽英雄,然而这样荒诞的比拼方法,就连我这个外行人也觉得有杜撰之嫌。 那小伙张开单臂,一手招呼我们上船,另一只手狠拽船后马达的铁线。随着他手起绳落,那马达如同一头出了笼巨兽,狠狠朝天嘶鸣了一声,随机船尾黑烟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船体开始震动,小艇开始由慢到快,歪歪斜斜向前运动。 随着速度的提升,小艇越开越快,最后竟能稳稳地沿着一条直线前行。我坐在船上,一边伸手摸抚船尾 ![]() ![]() ![]() ![]() ![]() ![]() 见我双目紧锁,眉头紧皱,小伙子朗朗地朝我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第一次坐船么?要是肚子涨得难受,就趴在船沿吐在海里好了”我听完苦笑一声,应道:“不瞒你说,我去年的前半年都是在海上渡过的,所以一般的小风小浪, ![]() 小伙子听后面露惊⾊,问道:“客官您不是说笑吧?整个半年都在海上?” “当然不是说笑了,你是渔家,你知道:从蓬莱到云南,以普通的帆船不是要走半年么?” “蓬莱?”小伙子更来趣兴了“据我所知,蓬莱的船夫,敢于跑这么路程的,除了‘小⽩鲢’徐友致之外,应该再没有旁人了”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我听后心中不 ![]() “因为徐友致是我的大伯”小伙子很是骄傲地 ![]() ![]() ![]() “对…他确实是跟着我们去的”说到这儿我语气有些发沉“但…你大伯死在了海口” “什么?”小伙子急得差点蹦了起来,他的手一歪歪,汽艇的方向舵一下就偏了,差点儿把我们仨甩进海里“你再说一遍”小伙子的语气已近命令。 “你…你大伯死在了海口”我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怎么死的?以他的船技和⽔ ![]() “我们在海口遭了一伙海盗,你大伯为了甩开他们,在外头开船,船外的匪徒太多,徐老先生不幸被流弹击中”看到小伙子的表情,我没敢把含琢杀死徐老板的事情透露给他,(拾陸K)更没敢说出徐老板尸首成为雀鳝 ![]() ![]() “唉…”小伙子听完眼角无声地滑落两颗⾖大的泪珠,气得直用拳头击打自己黝黑的 ![]() “没有…”我无奈的摇了头摇,心中也不 ![]() 第十四章重返(二) 听完我一番叙述,小伙把艇子停在海面央中,用手紧抚着脸低头不语。我心中稍有些不解:按照常理来讲,叔侄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远,但这黑肤小伙的反映也着实太強烈一点。我深居皇城 ![]() ![]() 小伙子听完擦了擦眼泪说道:“这位兄弟,我不瞒你,其实这‘小⽩鲢’徐友谅乃是我的生⾝之⽗。十七年前,我爹因为我叔婶久婚不育,跟我家苦苦哀求,才将我托给他们抱养。叔婶家底子比较薄,儿时的⽇子过得相当惨淡,我小时一直因为⾝份和贫穷的原因受到同龄人的排斥,所以我特别记恨他将我抛弃的事实。⽗亲为了化解这事,平均每年都要登门看我好几次,这件给德国人运输拉货的工作,也是他托了关系弄来的,艇子也是他给我买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没停了关心我,体贴我,其实从前几年,我就已经接受了他,并把他当成一名真正的⽗亲,但我…我却一直为了维持那份所谓的‘面子’,保持着那份哀怨的姿态,不给他好脸子,我一直想着,等我赚够了钱,再开着艇子回蓬莱找他,当着爹娘和众乡亲的面,体体面面地返家…”说到这儿,那小伙子声泪俱下,已然泣不成声了。 “唉…”我也不 ![]() ![]() ![]() ![]() ![]() ![]() 小伙子接了银票,怔怔地盯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海浪肆意冲着小艇,直把洪屠户和胡老三吓得脸⾊发⽩,紧紧地抓住艇的铁沿子。注视了良久,小伙子终于开口问道:“先生,我爹怎会有这么些银子?如若这钱真是他老人家的,我倒可以收下,但这要是您于心不忍所施舍的,还请您收回去” 我在心中不 ![]() ![]() ![]() “哦?我倒没听说过我爹有这么一块儿价值连城的美⽟”见小伙子还是不肯收那银票,我心中甚是着急,便说道:“这银票你先收着,你若不信,等回到蓬莱去向你⺟亲调查核实,倘若我同你撒谎,你来关东的吉林省抚松县找我便好,我叫刘知焉,是县里唯一药房妙仁堂的少掌柜的” 小伙子还是迟疑不决,胡老三忙上前说道:“都说你们山东人实诚,可你也实诚得太大劲了吧,你想想,一万两,这是个什么概念?这刘先生是疯了还是傻了,没有的事儿非要编出来骗人,他这不是虏钱,而是往外送钱,这満天下人有编瞎话往外送钱的么?” 洪屠户也上来搭腔道:“是啊,你赶紧收着吧,然后咱赶快开船去大连。再在这海上晃悠一会儿,我这肚里的那点儿⼲货就全都得被腾折出来” 听到这儿,小伙子才在 ![]() ![]() ![]() ![]() 船跑到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眼前终于一座塔尖,接着的,是远处飘渺的一排排洋楼房顶,再往前行,现出的就是海港对面一座座的码头⼊口了,小伙子长出一口气,减了马达的速度,回头对我们说道:“眼前就是辽西的大连,我们终于是到了啊”我三人闻听,忙扶着艇子的边沿起⾝向前探看,只见在云雾之中,几条巨船停在大连港舱之中,码头之上力工正不停地来回搬上搬下,远远看来,就像是一只只劳作的蚂蚁。 小伙将油门全开,小艇如箭一般跑完最后的一段路程,停在靠西边的客船码头边上。两旁的客船仿佛早已习惯了小伙子的这番冲撞的风格,只有一个船夫将头懒懒地伸出来,问道:“小徐子,华莱士先生不是刚回胶澳么?你怎么又回来啦?” “哦,我这次送的,是华莱士先生的几个朋友,要经由大连转途去往吉林”小伙子也没隐瞒,将我们的行踪告诉船夫。 “去吉林?那你可得告诉这几位爷,现在火车是坐不得了,这旅顺口的周围,小鼻子和大鼻子已经排兵布阵,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仗要是真打起来,那 ![]() “哦…”小伙子点头应道。 闻听此言,我和洪屠户及胡老三互视了一眼,深 ![]() ![]() 第十五章重返(三) 登上关东的土地,我和洪胡三人均欣喜的不得了,普通闯关东的要绕行半年的路程,坐上德国人的小汽艇子,不到一天便到达了,这是多少倍的效率!在这些机器面前,也难怪清府政的刀 ![]() ![]() ![]() 我们几人徒步在大连的宽街上直行,大连由于近海,气候温润的不得了,海风把地面吹的连一颗土坷垃都没留。行路之间,在我们⾝前⾝后,不时有 ![]() ![]() 行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天⾊已微微发暗,眼前跃出一条繁华的商业大街,许多商号正忙着往外搬出货品去赶夜市,而⽩天那些飞扬跋扈的阔太少 ![]() ![]() ![]() 绕过这道大街,后趟道又现出两排馆子,其中靠东面的,门楼上点的都是来回闪耀的电灯,门外的伙计们统一穿着黑⾊的洋服,领口系着笔 ![]() “好!”洪屠户笑着应道“老三,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先说说,咱们是去那些西洋餐厅好,还是去咱自己的酒馆子好?” “要让俺说,还是去酒馆子好。西洋人做的东西又油又甜,腻得让人恶心。弄几个烂土⾖子往锅里一炸,蘸点酸酱就叫正餐了,这是给娘们和孩子打零嘴儿的玩意儿,爷们是造不 ![]() “嘿,看不出来你胡老三还 ![]() “那成,咱就上前面那家店里去吃⿇辣火锅”洪屠户伸手往前一指,我和胡老三的眼光被带到前街一个大红招牌底下,那是一间不算太大的馆子,招牌顶上用烫金写着“东来顺火锅”五个大字。 众人迈步走进正厅,抬眼一看,只见那面积竟然异常开阔: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尊持着大刀的关公泥胎雕像,两旁一南一北被均分为两等份。见此情景,我不 ![]() 这段话的意思是:生意买卖之所以做的不好,很多情况都是因为由东而来的夔鬼所致,夔字读kuí,在民间有两种解释,正史上说它是一种巨兽,最先流传于⻩帝与蚩尤大战的传说。《大荒东经》之中曾简短地对之记载过,其原文如下:‘东海中有流波山,⼊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而无角,一⾜,出⼊⽔则必风雨,其光如⽇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帝得之,以其⽪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据闻夔兽与天地同生,而且世上只有三头,第一头为⻩帝所擒,诛杀之后剥去外⽪做成一架战鼓,敲击之后五百里內的士卒均被 ![]() 以上所言,皆为正史中的夔兽。而但风⽔上的夔兽,则是另一番面貌。《国语?鲁语》的《说文》当中曾这样记载它:“夒,贪兽也,一曰⺟猴,似人。从页,巳、止、夂其手⾜”风⽔学中的夔兽也多为此貌:贪婪,残暴。而夔鬼,则是一种生前为盗的怨灵,它头戴⿇布圆帽,⾝披⿇布坎肩,⾝后背着一口⿇布制成的口袋,专 ![]() 按照《龙兴风⽔图志》中的说法,如果想驱除夔鬼,则必须要在屋內显著位置请来一尊地煞,让其面朝东方站着。夔鬼背着钱袋从正门进⼊之时,就会被地煞吓得向东西两面奔逃,袋中积攒的财气也将全部散进屋里,如此往复积攒,则可以‘取他家之财气,聚我家之东西’,使生意异常兴隆。一念闪过之后,我三人已经迈出了十几步,按照以往的惯例,客人进店,小二早该鞠躬带路,并将其引至空桌之前落座。但这家‘东来顺’的门口却异乎寻常地⼲净,除了一两个醉得歪歪斜斜的酒鬼进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伺候客官的下人。再往前行二十多步,耳边嘈杂的声响逐渐加大,转过屏风之后,一幕宏大的场面展现在眼前:南侧这一半大厅里,五六十张八仙桌整齐地摆放在巨型的厅堂当中,每张桌上都放置着一顶绛紫⾊的铜锅,铜锅的顶上盖着半截烟囱,烟囱向上延着,汇聚在天棚顶上,将烧炭所生的青烟排在外头。这样绝佳的设计,使得偌大的一间饭厅,除了有火锅沸腾的⽔汽轻轻拂面,竟没有一点的呛人味道,七八个伙计像鲤鱼一般穿梭其中,忙碌地给各桌上着红黑⾊鱼⾁。我三人置⾝其中,仿佛进⼊了间西洋人开设的餐馆一般,站立了许久,终于有位伙计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完了手中的活,将我们让进席內。 第十六章重返(四) 三人落座之后,我不 ![]() ![]() 那伙计刚收拾完其他桌上的残羹冷炙,拽下肩上的⽩布手巾擦了擦,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本大红烫金的菜单来,我忙将之传到洪屠户和胡老三的手中。他俩见我之前对船老板的儿子出手如此阔绰,也知道我⾝上有货,便也不再谦让,翻开菜单将那些平时未尝吃过的全都点了一个遍。酒要的是私家酿制的小烧…到了关东,酒必须得喝最烈的,这是关东人的习惯和规矩。 别看这厅堂之中的伙计只有不到十位,可那上菜的速度却不是一般的快。不到一刻,我们所要的东西全都如数上席,我一看,好家伙,这俩老头儿还真不想着给我省钱,什么就贵点什么。首先看那火锅的底料,(拾陸K)位于铜锅正中的,乃是一 ![]() 铜锅之外,饭桌之上,也是杯盘罗列。伙计一边上菜一边报着菜名: ![]() 洪屠户和胡老三倒没想太多,挑起筷子就将桌上的⾁菜倾倒⼊锅內。合上锅盖,沸腾的⽔花沿着顶上的气孔把 ![]() ![]() ![]() ![]() ![]() 的确,人活着,并且支配其所有行为的动力,归 ![]() ![]() ![]() ![]() ![]() ![]() ![]() ![]() 以上所述,皆为红尘之中的 ![]() ![]() ![]() ![]() ![]() 正在想着,眼前的铜锅已然将肥蟹⾁片煮得香气四溢,直引得我食 ![]() ![]() ![]() ![]() 两名伙计见状连忙出了去,将六人挡在席外。双方起初也只是轻声细语,后来越说声越大,竟然连我们所坐的位置都能听见。嘈杂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呆在后台的老板,这个年逾五旬的老者倒是显得比伙计们更加和善,将六人让进席內,坐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张空桌上。 老板首先开腔,问道:“刚才你们说是山东大鼓班儿的,那都会唱什么段子啊?” ⼲瘦老头忙站起深鞠一躬,说道:“山东大鼓的所有曲目俺们都会唱,但唱的最好的,当属《包公案》、《海公案》和《西厢记》这几出” “哦…”店老板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桌上剩下的六人惶恐地坐着,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良久,那老板稍稍 ![]() “二人转嘛…”⼲瘦老头 ![]() 店老板听罢淡淡一笑,指着半大孩子⾝下的小⽑驴说:“班主还谦虚什么?这孩子所穿的,不就是二人转的行头么?” “是二人转的行头不假,不过这孩子是俺过了山海关之后在半路捡的。他本是黑河戏班子里的小半拉子,随团演出时遇上了大鼻子全城戒严才跑丢的。那孩子就与俺说,关外不同与关里,对大鼓秦腔等等并不 ![]() ![]() “没错!在关外能 ![]() “荤腔?”⼲瘦老头没听明⽩,一下楞住了。 那个半大孩子赶忙卸去了⾝子底下的小⽑驴,绕到老头旁边,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瘦老头的脸⾊腾的蹿得通红,怯怯地与老板行李说:“老板,俺们不唱荤腔,俺们…俺们不会唱荤腔” “咳,你这人咋这么死 ![]() ![]() ![]() ⼲瘦老头见势不好,忙站起拦住,说道:“您说的事,再容俺们想想。但今天…今天您能不能允俺们先在这儿唱一场山东大鼓?赏钱俺们不要一文,全都给您,只要唱完之后,(拾陸K)您能赏俺们一顿 ![]() “呵,那当然好,我也正好赏赏这两位姑娘的腔子”店老板一招手,伙计从底下端上一盏茶盘,置于圆桌上。那四人闻听之后,便各自打开包袱,将那些羯鼓、弦子、梨花简等器具如数取出。两名男子取了乐器之后,从席里拉过一条长凳,坐在一旁抚弄琴弦,待两名女子支好了羯鼓,摆正了势姿,那壮怀而又稍带哀怨的乐音就从关公老爷前面那片空场传了过来,我细听了一听,他们唱的,乃是一出《海公案》。 wwW.uqIxs.cC |
上一章 关东异志 下一章 ( → ) |
未滿18岁者請勿進入关东异志免费阅读全文!可在線閱讀下載,关东异志无删最新章节全文言语精辟,文笔娴熟,精彩章節不容錯過!油漆小说网是关东异志未删阅读首选之站,关东异志无广告精心整理出未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