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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玻璃鱼文集作者:玻璃鱼	书号:24582 时间:2019/1/6 字数:2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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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下来了，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　　那么悦耳的心跳声，证实着生命的存在。　　当这一切都沉静下来的时候，你坐在一张悉的木桌旁数时间一条一条的从⾝边滑过，象在儿时的河流里偶尔从脚踝流走的群鱼，那种冰凉的觉让人腿脚发⿇。时间是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块，当你用温热的肌肤去触摸时会到刺骨的疼痛。　　想一些面孔，明亮的灰暗的，光下的，影里的；想一些表情，动的，酸楚的，‮悦愉‬的，痛苦的。时间的河流浸泡它们漂洗它们冲刷它们，发⽩了陈旧了模糊了遗忘了。也许只记得某⽇正午灿烂的光下曾流过莫名其妙的泪，眼泪的颜⾊是怎么也画不出来描绘不出来说蓝不蓝说紫不紫也绝不是蓝紫的那种。你也许只记得那一滴清泪越过眼帘穿过宽宽的面颊滑过⼲燥的空气坠落在⽔泥地面时的那一声脆响，那种细微又洪亮的声音便成为你记忆中不曾停歇的歌唱，每每允许你思想的时候，这种声音便摇摇晃晃闯进记忆的门扉，大大列列的铺散开来，直至你不能呼无法思想。　　你讨厌那种声音，它象巫师的咒语绕左右挥之不去，你亦讨厌那种叫不出名字的颜⾊，让你在无眠的夜晚不能睁眼，目之所及在无边空洞的黑暗里几乎全是那种⾊彩还伴随着星星点点微亮的光芒。　　当最后一抹灰尘也扒在你的肩膀睡着了，你便悉悉嗦嗦的点烟，烟雾从火红的烟头冒出来细而不断，依袅出风情万种的体态，你眯起眼睛欣赏烟的这种曼妙的舞蹈，看着它们与空气共舞一阵然后消散无踪然后又是一股青烟升腾起来然后再消失，这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呢？你常常在心里问自己。这时一种声音飘来了，又是那种颜⾊铺天盖地，你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片強烈的光下，那种灼热呀，细密的汗珠沁在鼻尖了… 　　你坐在了我的对面。这时正是午餐时间，因为雨天很少有人出门，餐厅倒是冷清，偌大的厅堂只有几个人，而靠着窗子的这一排就只坐着你和我了。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显得局促不安，眉头微蹙着，目光落在餐桌上游弋不定。嘴巴好象大了一些，不知是否经常说话的缘故，让我満意的是你仍然长发披肩不改原来轻松随意的摸样。虽然不曾说些什么，但我察觉到你肯定改变了不少，语言上还是行为上？格上还是思想上？或者别的什么。　　服务‮姐小‬把果汁端上来的时候，你随口说了声谢谢，这时我想起你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执着而不悔的一群，以飘零为归宿。而如今你的归宿再不会是飘零了。　　红⾊的体在⽩⾊的玻璃杯里摇晃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年轻的服务‮姐小‬扭⾝走了，⾼跟鞋敲击地板发出得得的声响在雨天里显得极不协调。多年以后再回忆起这个雨天这沉闷的得得声成为了整个下午唯一的不调和。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你没开口说一句话。什么时候学聪明了，和我一起沉默。杯子里的体被允去了大半，外面雨声未歇，隔着窗玻璃遥远的象一阕悲伤喑哑的乐曲。　　“那么久了”你终于打破了沉寂“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不曾写信连电话都没得打”你端起杯子咂了一口，怎么？是喝的过于‮烈猛‬了，你的表情忽然变的无奈又痛楚，象是被某段回忆翻来覆去的煎熬着。　　我不经意中瞥见你的中指上戴了一枚蓝⾊的戒指，三角形，看不清什么材料就一脉的蓝，海⽔样的。　　“什么时候戴上‘海洋之心’了，很别致嘛”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又从何说起。　　“哦，这个，朋友送的，它的形状我很喜”你扭头向窗外看，外面仍是一派雨雾蒙的世界。　　“还在画画吗？”我终于忍不住了脫口而出，我的嘴角肯定挂着一抹笑意，我一直是在微笑着，一直都是。　　你转过头，立刻垂下眼帘，盯着桌布上跳舞的蓝精灵，这是一张淡⻩⾊的桌布，中心有两只蓝精灵在愉快的舞蹈，它们周围开満了野花和星星草。“不，是的，很久没画了”我看见你额上细细的汗珠了，很密，嵌在不易发现的皱纹里。　　“怎么会下雨，不然可以出去走走”你的话语显得慌张，似乎在极力躲避什么，回避从前还是现在？即使你和从前一样念叨着所谓的飘零做着‮狂疯‬的艺术那又怎么样呢？不是一样的痛苦不堪？那些要努力摆脫的东西是你无论如何也摆脫不了的，不管你处在怎样的环境下怎样的状态之中。　　你的目光又开始游弋了，鼻尖上一粒粒细密的汗珠越积越多，仿佛世界的角角落落都和你的某种回忆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在这的雨天，我只觉到一阵阵凉意还有⽪肤碰触时间的丝丝疼痛。　　“怎么，下雨就不能走出去了吗？以前你不是很喜雨天吗？”话刚出口我马上后悔了，我不该再提“以前”不该再提起从前那些绚烂美好又虚无缥缈的⽇子，它是属于那个年龄所特有的受，而今天再说起它就会亵渎了我们大半个曾经的生命。　　你更是无言以对，仿佛丢失了我托你保管的金贵之物，你没法向我代，更无法原谅自己。　　沉默吧！也许一切的言语皆是多余。　　不知不觉中，一道光线偷偷的照进来，雨竟然停了，光占了上峰，你的脸也跟着明亮起来，眼睛里的光亮却暗淡了许多，我看到你鼻尖上的汗珠在光里竟折出了七彩的颜⾊，几种不同的颜⾊一并排列着，象雨后的虹。记得那时我们想要表现虹的绚丽多彩竟大胆的用了未经调和的纯⾊，用锡管代替画笔，结果还是失败了。　　你的目光仍然徘徊在桌布上，那两个蓝⾊的精灵啊…我们都准备起⾝结束这次谈话，然而我们又说了什么呢？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遥远的下午就这样在沉默中平静的度过，雨声和光的颜⾊就这样永远的留在你的记忆之中。　　出了餐厅，亮⽩的光象一块透明的薄纱将我们包裹起来，街上的行人与车辆一下子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又是车⽔马龙热闹非凡了。　　电话响了，你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再走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那就这样吧，有时间再联系好了”我依旧微笑着说出最后这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很可笑的话。你迟疑了一下接着“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我看到你的头发在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暖红⾊，有几缕发丝在觉不到的细风中飘了起来与你微黑又默然的表情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我果断的转过⾝去，　Wｗw.UｑIxS.C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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