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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白水红叶文集作者:白水红叶

书号:24839 时间:2019/1/17 字数:2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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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在云台，家乡有两棵奇树，一棵是义城塬村的

客松，一棵是我们冯家山村的千年古槐。

　　这

客松虽未长在我家村中，但义城塬却与我⺟亲的家乡郭畔村是一个大队。“近乡情怯”看见这棵树，已经不单单是近乡，而是

到回到了家。

　　记忆中，这棵树并没有被铁栅栏保护起来，周围除了一片不成规模的苹果园外就是一面特别荒凉的土墙。土墙残垣断壁，⽝牙一样，墙上寸草不生，墙体用⻩土垒成，⻩得耀眼。但是越是在这样荒寂、凄凉的土地上长出了这样奇特俊美的

客松才让人惊奇，她的形象也越发的鲜明和⾼大。尤其在冬季，在这片荒凉的全没有生机的土地上，突然看到这样一棵长相奇特，颇似⻩山

客松，苍绿的松树，马上就

起心中无限的喜悦和遐想。而这种绿⾊也是生命的⾊彩，尽力

拔、努力成长、生生不息，它也最终在我的心里永远的定格。

　　但是即便这种绿⾊这么让人心动，但是它却始终没有我这次突然回家

受家乡千年古槐的震撼。

　　回家是一个美妙的词语，虽然经常回家都要费些周折，但是一旦到了家中，一旦听到那

悉的乡音，看到那苍老的古槐，心中马上就会积蓄很多力量，有一种⼲大事的想法和

动。

　　可是尽管家乡能给我独特的情

体验，但是我还是不能突然一

动就回家。

　　从上师范到现在十多年时间了，回家好像变成了一件弥⾜珍贵的事情，因为家已并非实质意义的家，那里并不我一砖一瓦，无我一亩二分地。有的或许只是魂牵梦绕的记忆，再加上家乡对于我这个没有私车的人来说，比较遥远，工作又忙，所以每年回家就那么几次，要么就是花木都已凋零的舂节，要么就是枝叶还没有长全的清明。

　　舂节回家，看望伯伯、叔叔，哥哥、姐姐，也看望在我们村中生长了几千年的老槐树。老槐树是一个庞然大物，横在村的中间，任凭你在村中来去穿梭，走南过北，你都能看到它。而它见证了我的成长，我的⽗辈、祖辈、远祖的成长，见证了我们村的建立、发展、繁荣，甚至还有灾难、痛苦、战争，它是我们村年龄最长的生命，也是最了解我们村的生命。地主争地、农民受苦、红歌唱起、解放战争、大锅吃饭、土地改⾰、分栽果树、买票挑⽔、流动买卖…我不得不说我们村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古老的就像老槐树的年轮，苍老的像它的枝⼲。它也的确是苍老的，那种沧桑让你不忍触碰。尤其在冬天，它的枝⼲就像⼲枯了一样，树

间‮大巨‬空洞的地方更加空洞了，远远的看过去能看见一个人的样子。树

部生出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树瘤，树瘤上层层叠叠的，布満了丝丝缕缕的⽩⽑。我相信那树瘤绝对不是病状，那是生命在成长过程中，为了适应每一个纪年的环境用来延续生命的堡垒。说实话，我不知道它能活成一种什么状态，我看不到绿⾊，虽然它已活了几千年，但是十几年了我没有见过它的绿⾊。其实它并不是缺少绿⾊，只是我没有在它长成绿⾊的时候回去。我担心它的生命还能坚持几千年？

　　尤其突然一次回家，发现它已被铁栅栏围住，并在栅栏的前面树了一个碑，碑上刻有“天下第一槐”几个大字，立碑者是世界‮行银‬。这个碑立在那儿就好像给我们村的老槐树定一个了标签，它一下变成世界的了，尤其那铁栅栏立的，老槐树孤独了，我们也孤独了，像是在一个村庄里，孤独存在的两个生命。

　　清明回家，是为了看我的⺟亲。这个时候內心往往陷⼊无限的沉思中。一回到家，或者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都会静静的到站到老槐树底下端详一番。不管我当时的心情怎么样？一旦站在它的下边，我的思绪就会尽情的翻飞，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树没有被铁栅栏围住，它和我都自由的存在，它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在树底下乘凉，在树的空洞部分捉

蔵，在树庞大的躯⼲上午休，还有我的⺟亲在树底下领取过大队统一分发的苹果树苗，一群人在树底下聊着外面美妙的世界。

　　而这时候，树⼲上终于泛出了绿⾊，虽然叶子还没有全部冒出来，但是有些非常年轻的细致末梢上已经长出了比较细小、拥簇在一起的泛着黑红⾊彩的

叶。这些

叶与树庞大的躯⼲，苍老的模样形成极大对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

本不会相信会有这么一种存在，苍老与‮生新‬如此巧妙的结合。或者说苍老的生命上也能长出如此年轻的枝叶，这不

让我惊喜，因为我似乎看到了它会生生不息，源远流长。

　　正是因为有清明回家那些微妙的

觉，或者说有这种惊喜做铺垫，我也终于接受了这次回家満树青翠

滴的绿⾊。我还是不能不说那的确让我震撼。

　　七伯一家虽已迁居渭南，但是却解不了对家的牵挂，一直准备在原来剩下的残垣断壁的老庄上新盖几间平房。清明的时候，七伯提出这样的想法，结果遭到了他全家人的制止。七妈为了阻止这件事情更是说出了“盖这房就是为了埋他”的话，可是我能理解七伯的想法，人虽在外边⼲事，但

却在家乡，就像放风筝一样，家就是那

线。

　　七伯确实是一家之主，没有人能说服他，阻止他，那间平房按照他的想法如期开工，也就是一月时间，舂去秋来的时候，房屋正式落成，我们回家就是为了祝福上楼板一事。

　　七伯家离老槐树很近，来去都要从它旁边经过。一进村远远看到这棵树，心中马上就升起了很多的敬畏。就像要拜访某位⾼人或智者一样，我开始梳理自己的心思，眼前开始出现那些如画一样的过往。

　　但是当车走近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太年轻了！太美了！”我

本无法用语言表述自己內心的震撼。我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让⽗亲停了车，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来来去去的围着树转了好几圈，看了好几遍。它的每一

树枝上都长満了叶子，每一片树叶都翠绿翠绿的，就好像非常衰老的人马上换了一⾝行头，一下子变得年轻了。但也不仅是这样，它不仅让我

觉到它的枝叶是年轻的，连那苍老的树⼲都蕴満了年轻的力量。

　　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过农活了，但是这天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土工，我非常流畅的驾驶着推楼板的车子，每一次都一步到位，每一次都充満力量、満含

情。

　　我要回县城了，有看着那満树青翠

滴的老槐树。我不得不承认再衰老的生命都有年轻的时候，而这种年轻来自于內心的力量，来自于坚定的信仰，来自于乐观的心态。所以我一下子觉得我的生命是那么的渺小，我曾经有过的痛苦和困惑都是那样的微不⾜道，既然这么苍老的千年古槐都能创　WｗW.UｑIxｓ.ｃＣ